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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我你会想起谁

看到我你会想起谁

看到我你会想起谁

#甜妹

想起一位故人

想起姥姥

不知什么触动了我,突然想起了姥姥。

姥姥家住满城陵山脚下,就是埋着汉代刘胜和他媳妇的那个山,村子叫守陵村。那年,我从家到满城30里路,骑着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,路上晃晃悠悠的,不急不慢。是在9月,天高云淡,早上9点多出发,带上妈妈给姥姥的礼物就上路了。路程很简单,两个大拐弯就到了。进村就碰到好多人问七问八,你是谁家孩子啊?是凤家姑娘啊?我回答:不是,那是我老姨。这个时候说话是要说普通话,因为我是大保定市里来的嘛。村口有村里唯一的小卖部,里面有各种熟食和各种没厂家没质量认证的零食,我买上一大截肠子。说也奇怪,我从那么大的保定来,就觉得这小村的肉肠好吃,肉多,可香呢!再买张大饼,真的是大饼,又大又厚,那会儿都是用猪油,烙出来的饼层层叠叠的,一看就馋。左拐右拐就到姥姥家门口了,隔着老远就喊:姥姥,我来啦!只见我姥姥扭着哆啦A梦一样胖的身子出来了,超大嗓门地喊:哎呦!可了不得啦,我大外孙女来啦!她认为这是个大事,得跟邻居们都说一遍。其实邻居都认识我,我暑假经常在姥姥家住。进院,放车子拿礼物,还有在村口买的大饼和肠,姥姥再炒个菜,就是丰盛的午餐了。

太阳落山,那时天很好的,还不认识“霾”怎么写。山边飘着轻轻的云,夕阳照在云上漂亮得不得了。姥姥家的小院早就炊烟袅袅了,记不得做的什么晚饭了,反正亏待不了我。在院子里,摆上桌子板凳,等菜摆好时,姥爷也从地里回来了。姥爷又高又瘦,特别精神,一进院先把干活的家伙什儿放好,那会儿地多,种的东西也多,一去就是一天。吃完了坐家门口跟邻居们聊天,有时也端着碗蹲门口。这个时候的话题基本都是我,夸呀,赞呀,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,但心里很爽!

等星星都蹦出来,可亮可亮的时候,就到了我最喜欢的睡觉时间啦。大土炕,铺着凉席,枕头是那种圆滚滚的老式的,炕很大,我可以打着滚睡。这个季节山村的晚上是很凉快的,要盖一个粗布的薄被子,不像现在的被子这么花哨。一觉天明,用山泉水洗脸。村里没有自来水,有井,手动把水从地下压上来,甜丝丝的。姥姥早就开始忙活了,因为那天我要回保定了,要给我做好吃的好喝的。

吃饱喝足,返程。哪愿意走啊!我除了恋恋不舍红烧肉,还有姥姥倚靠墙边看着我远行的身影……

这个身影在几年前一个夏天的夜晚消失了,永远地消失了。不过回想起画面来,依然是夕阳染红了山,姥姥坐在灶台旁添柴做饭的样子,依然是姥姥倚靠墙边看着我远行的身影。

我这是想她了。今晚,梦里,会有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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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如山,恩如海

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,但每每想起,却又打消了念头,总往后推诿,想着有一天再想起时,自然会写了。

这样的念头,在脑海里想想、放放有几个月了。每想起父亲一次次关怀,一声声关爱,日积月累,心再无法平静。

只能含蓄着,拿起笔,记录下这亲情的回忆,铭记的感动!

突然间,发现父亲老了,鬓角的苍白,额头的皱纹,随着岁月的印记,深深刻在脸上。

儿时坐自行车后,靠在父亲背上的温馨记忆,随着长大,变得遥不可及。

今年6月,父亲退休。

每次聊到退休,他都变得很健谈。几次吃饭,总将退休的规划重复说给我和我妈。

那时他总开心笑着,眼睛和表情充满期待。

今年过年,一次不经意的说话,发现父亲老了,和小时记忆里的他不一样了。

父亲很勤劳,不管下班,还是休息在家,总难以闲住,要么修修家电,或者打扫卫生 ... ...

每次我说,这些不急着做啊。父亲总说:家里的事,总是要有人做的。

每次我说,这个现在不用做啊,父亲总说:我做了,你们就不用做了。

过年休息,父亲还是没能闲住,从早忙到晚。

我一边看着,父亲边忙边感慨着:感觉手举不高了,抬一会就酸了。

那时,我心里一酸,默默看着父亲。

父亲有两个爱好,看谍战剧,听老歌。特别是一首《父亲》的歌。

以前我听时,觉得很平常。现在听,感到歌里的父亲和他很像。细细品味,心里萌发了强烈的共鸣。

父亲一生劳累,为我操心。

他常说,很小时为了生活就开始打工,学徒、电工都做过。

我儿时的长大,是父亲和母亲在辛苦中将我养育。

父亲的关爱,从没有因我的长大而减少。

他常说,你还没成家,工作也不稳定,我的义务和责任还没有完成。

于是,父亲一如既往、无时不刻关爱着我。

但我却忽略了这份关爱,让他操心,惹他生气。

父如山,恩如海。千万的关爱,难以语言描述,只能记在心里,等待着反哺之恩。

无数感动,无法用华丽的词汇去形容,唯有回归朴实,用真情去表达。

感谢父亲,感恩父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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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秋分田野里的那些事

节气对于城市来说,影响不大,但对于以庄稼为主的乡下来说,还是不能马虎的。

白露早寒露迟,秋分种麦正当时。眼下秋分,按以往的习惯,在我乡下老家已经开始忙着种小麦了。

还是生产队的时候,家里只有几分自留地,种麦子全部靠人工。

翻地的时候父亲是壮劳力,是主角,一把三齿镢轮圆了,嚓一下深深的扎入土中,向上一掀镢把,再向后一拉,新鲜的泥土就翻了上了。

母亲和姐姐是配角,她们也和父亲一样的姿势,但力气和速度要差一些。

我呢,也能装模作样的轮几下,但翻过来的泥土又被我踩实,和没有翻差不了多少。

我们把翻地叫叨地,姐姐说我,就你这叨地还不如不叨呢。母亲说,他还小,不学啥时候能会?

翻过的地要用铁耙子趟平,这又是父亲的活,别看父亲平时在城里上班,农忙的时候才请几天假回家种地,但他干起农活来照样是一把好手。

你看他左腿在前弓,右腿在后绷,一把铁耙在手里往前一送向后一拉,一溜地就平了。

前后腿倒换,左右手交替,半晌的功夫,父亲就把一块自留地趟的松软平整。

接下来就是劈沟,在平整后的土地上,用铁刮子劈出一道道间距匀称的沟来。

如果墒情好就可以直接往沟里撒下麦种,掩埋平整静等发芽出苗就好。

如若太干,就要先浇水,再撒种,还要先埋畦,再趟平,那样的话就累多了。

后来包产到户,每家都有了几亩地的责任田,虽然分散,但每块也有一亩多地,不再是几分。

叨地的话有些太慢了,好在几户分的一头牲口,我家和另外几户邻居分了一匹枣红马,这样犁地就靠它了。

一匹马或一头驴拉一个单铧犁,是那个时候的标配,我牵着马的缰绳,父亲在后面扶犁,这样翻地比人工快多了。

地犁完坷垃较大,也不平整就要把坷垃耙开,把地耙平。

枣红马拉一个木耙,就是一个用四块结实的木板打造的平地农具。两块长的横板一前一后,间距正好是人站在上面自然岔开双腿的宽度,上面钉着粗大的铁耙齿。

大人较重,站在上面,怕小红马太累,就让我上去压耙。我岔开双腿,两手紧抓露着的上半截耙齿,听着父亲对马吆喝,听他把长鞭甩的啪啪响,就是不舍得打在马的身上,小红马卖力的,打着响鼻,喘着粗气拉着木耙,我随着在坷垃上高低起伏,父亲还不时停下来,掀起耙的一侧摘下耙齿上挂的杂草。

随着耙的遍数增多,耙不再颠簸,我也不用紧抓耙齿,土地变得平整起来。

这大块的地,不再劈沟撒种,而是刮畦。

用铁刮子沿地身长度刮出麦畦,留下垄背,就可以讲地了。

讲地是用两条腿或三条腿的耧,这是播种的农具。前面两根长杆,叫耧椽,中间一个上大下小的方形耧斗,装种子用,下有两个或三个耧铧后面是一个耧扶手。

播种的时候要么把马套在两个耧椽之间,或者几个人一起拉耧,后面扶耧的人,有节奏的晃动扶手,种子便均匀的沿耧铧撒在了土里。

那时候马要是干重活腾不出来,讲地就要人来拉耧了。我就干过这事,我把拉绳搭在肩头,一手拽住前边的绳头,一手伸向身后拽住绳子,这样既能多用力,又减少了肩膀的负担。

别看我不大,可干活一点都不逃懒,大人们都说我真有干活的样儿。

再后来,我就离开了家乡,离开了那片洒过汗水的土地。

现在种地再也不用人力,也不用牲口了,都是现代化机械,大型旋耕机、播种机,咆哮秋天的原野,不用多长时间,就能播种完毕,又快又好。

又是一年秋分时,又是一年播种季,我想故乡的土地上又是机声轰鸣,一片繁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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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隐入尘烟,想起我干过的农活儿

昨晚终于把《隐入尘烟》看完了。影片故事性不强,镜头始终对准着灰扑扑的土地。之前见过太多宣传,一度都不想看了。但观影不久,我依然沉浸了进去。提醒过自己这只是部电影,所以过程中并没过度纠结主人公的悲剧结局。

影片讲述的是陕北农村,我的老家在湘东小村,但我却从片中看到了类似的农活场景,这让我产生了共鸣甚至泪目。

因为,这些农活在如今的新农村应该再也见不到了,它们只活在了我的记忆里。而对黄豆、水稻等农作物的种植和收获,我曾无数次参与过。

很庆幸自己人生的前十八年是在田间地头长大,感受过生长轮回,看遍了四季更迭,让我的经历变得如此完整丰富。

我看到了做土坯砖的镜头。南北做法大同小异,只不过影片里是两块连起来的木框,做好后用手搬。

而我小时候见过的哥哥做砖,是先找到合适土壤,挖出很大一个坑,浇水进去,靠人跳进坑里去踩泥。

泥和好后,下一个步骤是将它高高堆入木框,用脚踩匀、压实,最后将脚一平抹,再提起框快步送到宽敞当阳的地方,将盖子一盖,脚用力一踩,砖坯出框成型。

写着文字,眼前仿佛浮现出哥哥踩得浑身泥巴的模样,十岁左右的我蹲在旁边看着他,却觉得真好玩,一脸羡慕。

影片里面有举麦穗摔倒的镜头。这让我想起曾经跟姐姐上山砍柴的日子。

我们那的柴火分两种,一种是“劈柴”,就是木柴,一般都是家中男人去砍。有个地方叫“高粱槽”(音),印象里离家很远,有四公里?两位哥哥一直都是去那里砍柴,一担劈柴一百多斤,经常一天砍两趟。。如今哥哥的膝盖疼痛严重,应该跟年轻时候干多了重体力活有很大关系。

另一种叫“毛柴”,是指长长的“撸基”,晒干了主要用于点火。砍毛柴基本由女人和小女孩干。我和姐姐当然也曾是参与者,不过主要是大我四岁的姐姐干。她害怕割着割着撞到坟头,所以总说好话哄我陪她去,尽管大多数时候我干不了一会就跑了。

割好的毛柴捆好,用长长的“枪棍”先挑起一头,高举,再将棍的另一头插入另一捆,调至平衡挑起走,就算大功告成。

十来岁的小姑娘势单力薄,姐姐和我就像影片中那样,经常好不容易高举起来,一个踉跄,人和柴火又被摔了个四分五裂。但我们从不埋怨,互相帮忙不时笑笑,多试几次总能成功。

农村夫妻之间相处,急了真的会有骂人,就如口头禅般。被骂的人并不会太在意,之后骂人方主动过去找句话说,事情也就了了。

影片中手工剪的双喜、固定双喜字的图钉;边吃饭边往桌子底下扔骨头扔碎渣,小狗和鸡们一拥而上的争抢;上厕所时,大吼一声后扒上猪栏、书里总说憨态可掬的“二师兄”其实挺可怕。

一家买电视,恨不得半个村子的人都赶来蹭看。我家的黑白小电视前,总是挤满了几十号左邻右舍,看《上海滩》《西游记》看《渴望》。。

追剧完喝喝茶聊聊天,伴着梁上的燕子啾啾叫,“等年底我家也去买个电视机”“我婆娘身体不好,等卖了谷子,去城里医院好好看看”。

农村生活就是这样,农村夫妻之间一辈子都不说我爱你。乡亲之间平时看似不关心对方,其实当真有事发生时,每个人都会自觉上门去帮忙。

农民都热爱土地,因为土地会因他们撒下的辛勤汗水而给予回报。农民大都没有太远大的梦想,经营好自己的家,建房子,多赚钱,助儿女娶亲生子,就是他们长久未变过的愿望。

这是我经历过、见过的南方农村生活常态,当时并没觉得特别苦,或许,早已将那一切当成了习惯。

时光一路向前,时代早已变迁。体验过人生疾苦,才更懂得珍惜生活。

自我飞跃,自我救赎,这一生就做个平凡普通人,于琐碎平淡中隐入尘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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